“他们来了。”林知遥轻声道。
第一批抵达的并非实体生命,而是他们的“意识印记”??一种脱离肉体的信息态存在。它们形态各异,有的如飘动的光纱,有的似缓慢旋转的几何体,还有的根本无法用视觉捕捉,只能通过皮肤的震颤或内心的波动感知其存在。
为首的是一位碳硅使者,外形接近人类女性,但全身由半透明晶体构成,内部流淌着类似神经网络的光路。她落地后并未说话,而是伸出手掌,掌心浮现出一段动态图谱:
>痛苦×时间=遗忘率↓
>分享÷孤独=共振强度↑
>爱≠效率,但爱=系统稳定性峰值
“他们用数学表达共情。”许昭感慨,“而我们,正在学会用人话讲逻辑。”
交流持续了整整七天七夜。
没有会议桌,没有翻译机,也没有议程。人们围坐在海滩上、废墟中、新开辟的共语广场里,与外星来客并肩而坐。有人讲述自己如何在父母离异后假装快乐,换来一句“我曾在三颗行星毁灭时保持绝对冷静,却因听到一首童谣崩溃”;有老兵哭诉战争带来的梦魇,得到的回答是:“我们的文明曾消灭九成个体以维持秩序,直到发现沉默才是最大的威胁。”
最令人动容的一幕发生在学校。
一名自闭症少年首次开口,在纸上画下一串扭曲的线条。当他犹豫着展示给碳硅使者看时,对方竟立刻从中解读出一段完整的情感叙事:“孤独不是空白,而是一片不断自我折叠的空间。你在试图建造通往外界的门,只是没人看得见门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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