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证如山。
当天上午十一点，陈文斌被依法刑事拘留。面对审讯，他起初矢口否认，坚称自己只是提供顾问服务。直到张辉将周志明的日记内容逐条念出，并播放其姑妈的证词录音，这位昔日的公职人员终于崩溃，伏案痛哭。
“我知道那些材料有毒……可我也只是个执行者！”他嘶喊道，“上面有人压任务指标，下面有企业送钱上门，我不签字，自然会有别人签！我只是……不想得罪人啊！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有多少家庭会住进这些房子？有多少孩子会在几年后查出白血病？”张辉冷冷地看着他，“张国强的父亲死了，周志明也死了，下一个是谁？是你自己的孙子吗？”
陈文斌哑口无言，只能低头啜泣。
案件至此全面告破。12月21日，《都市晨报》头版刊登专题报道《毒材背后的黑链》，引发社会广泛关注。市政府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宣布成立专项整改小组，全面清查全市在建工程使用的装修材料，并对相关职能部门开展廉政整顿。
一周后，张辉独自来到滨河小区。阳光洒在崭新的楼体上，孩子们在楼下嬉戏奔跑，老人们坐在长椅上晒太阳。他曾在这里查案，也曾在这里见证张国强宿舍墙上挂着的那幅字：“手艺人的尊严，在于对得起每一寸墙面。”
如今，那间屋子已被腾空，准备重新出租。但张辉站在门口，仍能感受到某种无形的力量??那是普通人用生命守护的底线，微弱却不可侵犯。
他掏出手机，拨通陆川的电话：“那个工作笔记，我想留下来。”
“按规定要归档。”陆川顿了顿，“但……如果你愿意写篇总结报告，附在卷宗后面，我可以特批作为附件保存。”
“好。”张辉挂了电话，转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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