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步，”他转身，声音低沉却有力，“清理门户。”
“什么？”师徒二人同时一怔。
“我说过，要彻底上岸，就必须一刀两断。”宁卫民目光如炬，“你们手下那一百二十人，不可能全都适合做这项工作。有些人嗜酒好斗，有些人贪财忘义，有些人根本无法适应正常社会生活。这些人必须淘汰。留下的人，必须经过筛选、培训、考核，确保忠诚、服从、有基本沟通能力。我可以帮你们设计一套评估体系，包括性格测试、情景模拟、体能检测、背景审查。不合格者，给予一笔遣散费，让他们自谋生路。宁可少些人，也不能埋下祸根。”
赵春树神色凝重，却未反对。他知道，这是必经之路。
“第二步，注册公司，合法经营。”宁卫民继续道，“我会联系我在东京的律师朋友，协助你们完成法人登记、税务申报、行业备案。公司注册地址不必在千叶，可在东京都内租赁一处普通写字楼，装修简洁专业，对外宣称是‘综合性老年服务机构’。同时申请相关资质，比如介护士资格认证、殡葬服务许可等，逐步完善合规性。”
“第三步，招兵买马。”他看向中村豪，“你亲自带队，挑选三十名最可靠、最有潜力的手下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培训。内容包括：基础护理知识、沟通技巧、礼仪规范、危机应对、法律法规。我会请专业人士授课，甚至可以邀请NHK做过专题报道的临终关怀专家来做讲座。培训期间实行军事化管理，迟到早退一律开除，态度不端者立即淘汰。我要看到一支纪律严明、形象专业的团队。”
中村豪挺直腰板：“明白！我一定严格把关！”
“第四步，试点运营。”宁卫民竖起第四根手指，“选一个老龄化严重的区域，比如足立区或葛饰区，先行开展免费试用服务。目标对象是七十岁以上独居老人，优先考虑患有慢性病或行动不便者。前一百户全部免费，只求反馈与口碑。同时安排专人记录服务过程，拍摄纪录片式短片，用于后期宣传。三个月后，根据数据调整定价模型和服务内容，正式收费上线。”
“第五步，品牌塑造。”他的声音愈发激昂，“我们要让‘安宁之家’成为值得信赖的品牌。可以通过报纸广告、社区宣讲、电视访谈等方式传播理念。重点突出‘我们曾是边缘人，如今愿为最孤独者守护最后一程’的故事线。人性化的叙事最能打动人心。必要时，我可以动用我在媒体界的关系，安排深度报道，甚至拍一部纪实片。”
最后，他一字一句道：“第六步，扩张并购。当我们在东京站稳脚跟后，就开始收购小型殡仪馆、接手经营不善的养老院、竞标政府委托的老年服务项目。用资本运作的方式加速成长。十年之内，我要让‘安宁之家’成为全日本最大的临终服务集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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