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建德挪着步子,到这里抬头望了望,太极殿高高在上,雕梁画栋,飞檐斗角,彷如遥不可及,却又近在咫尺,他在魏县的宫殿和这里比起来,简直就像乡野中的茅屋一般不堪。
窦建德暗自叹息一声,早知今日,不如他娘的进洛阳坐坐杨广那厮的位置了。
十几年间,天下群雄并起,豪杰满地,可时至今日,大多都已成乡间白骨,谁又能想的到,最终却是一个边塞戍卒坐了龙庭?
他窦建德……还算幸运的?毕竟还能喘着气活到现在,他在山间啃过树皮,也尝过两脚羊,跟人厮杀拼过性命,做过皇帝,他娘的这半辈子也没算白活。
如今要是能躲过此劫,在长安过上几天安稳日子,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?不过转念间又想到在河北高坐于上,颐指气使的生活,他的心猛的抽痛了起来。
思绪万千当中,曹氏在旁边猛的拽了他一下,窦建德才回过神来,在众人“簇拥”之下拾阶而上。
力气在一点点的消失,没一会他便气喘如牛,意志也在瓦解当中,眼见那巍峨的宫殿越来越近,他竟是惶恐万端,脸上的肥肉也抽动了起来,看上去很是吓人。
陈礼,徐世绩先自入殿,献捷之人,自当万众瞩目,显于人前,这也是军前众将挑选前往京师献捷的人之所以比较难产的原因所在。
功勋还在其次,那份荣耀却是军前将士们分外渴望得到的东西,最终看上去还是裙带关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来长安献捷的两人,皆是外戚之身。
殿上早有准备,两人入殿锤击胸膛,觐见天子之际,宣告军前将士功绩的声音响彻殿内,良久方止。
徐世绩,陈礼行下军礼,口称万岁,代表军前将士连连谢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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