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百列冲了过去。
但接着酒精作用了。
他在心里想，“每个人都有一个计划，直到被打脸”，“每个计划都会存活到第一次接触”，他对自己半笑着。
他的左手突然偏离了方向，手指紧握着刀刃，而不是手腕。疼痛像电流一样从他的手臂上窜过。他本能地向下一拽，将刀深深刺入加百列的手掌中。血液溅满了人行道。
他的右手抓住了肘部，挣扎刚刚开始就结束了。一个重击打在了他头的侧面。钝力。他的视线模糊了。对小偷肘部的握持松动了。他眨眼，又一次伸手——这次是为了刀子——但温暖的液体溅满了他的锁骨。热。粘稠。
“快跑！肯，快跑！”尖锐的声音像玻璃一样破裂。“坐上该死的自行车并开始加速！”
脚步声迅速地混杂在一起。发动机轰鸣，轮胎尖叫，强盗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。
加布里埃尔的手朝着他脖子旁边的温暖湿润的洞口伸去。他的膝盖锁住了，身体略微向前倾斜，与地心引力作斗争。他迈出了一步，右脚滑向前方，他的平衡摇摇欲坠。热液从他的手指间渗透出来，污染了他珍贵的祖父外套。又是一步，他的左腿跪倒了，膝盖在他身体崩溃的重量下颤抖着。黑暗从视野边缘爬来，吞没了街灯、裂开的柏油路和斑驳的草坪，就像一个黑洞一样。他每一步都把自己拉向更深的虚空。
突然，他的瞳孔缩小，注视着扩张的黑暗，他的头脑清晰，每一块肌肉，从紧绷的紧张中松弛下来，又随着几乎是意志力的思考而紧绷起来。一股能量的脉动开始充满他的四肢。涌流于他身体中的每一根纤维，每一条神经，每一个神经元，都准备好在瞬间接收到信号，采取行动。
他心脏的跳动声像远处的鼓声，随着每一次跳动而变得越来越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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